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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長低頭將所有綁架的名單都寫了出來。

林輝看他寫完了，就過去拿了過來。看了一眼後，遞給了方文軒。

方文軒看了一眼名單，然後擡起頭來看著對面的工長說道。

“說說，這三十五個人中，誰最具有說話權，也就是誰說的話，其他人都肯聽。”

“苗深。可以說，除了我，這裏大家都聽他的話，因為他為人特別仗義，熱情，平時都愛幫別人，我們的工作都是分配好的，有的人完成不了，半夜都還在做，他經常去幫忙，漸漸地，大家都叫他一聲苗哥，都願意聽他的。這次鬧事，也是他挑的頭……”工長說道。

“他經常鬧？”方文軒問道。

“不是，這次……聽說他的倆個老鄉家裏都出了事，急需用錢，所以就想盡辦法的打探出了董事的住址和出入情況，然後就和幾個民工一起綁架……”工長說道。

“人是他們殺的嗎？”方文軒問道。

“我不知道，我就是離開了，苗深知道我吞了一些錢，叫我回去拿來，發給工友們就不計較，也不報警，以後還跟著我幹。

我想既然這樣輕松就好了，畢竟董事都知道了，那麽就逃不掉了，我就回去取錢，誰知道我老婆把錢拿走了，不肯拿出來，硬是跟我鬧了三天，我最後還是拿到了，但是當我再次到了五樓的時候，董事長已經慘死了，我想肯定是那些民工以為我騙他們，拿董事長出氣，殺了董事，我怕他們也來殺我，我寧願坐牢，也不願意被他們殺了。”工長說道。

“你為什麽會認為是那些民工殺了董事長？”方文軒目光緊緊的盯著工長問道。

工長沈默了好好一會兒才說道，“之所以這麽急是因為快要過年了，很多人等著那錢回去過年，還有的人要那錢回去給孩子報名，尤其是另外一個，苗深最好的幾個朋友，有一個他的母親病危了，非常急需要錢住院，還有一個他的老婆要生了，沒錢住院。

後來，我來的路上的時候，我打了電話給一個工人，他說，那個民工的母親因為沒錢住院，已經死在了家裏，那個老婆要生孩子，等著錢用的，因為老婆送到了醫院的時候大出血。

最後，母子都沒有保住……我就……更怕了……覺得他們可能是氣瘋了，所以殺了董事長。”

“他們都等著這個錢救命，他們只想拿回自己的血汗錢？你作為領導他們的工長，你私吞了他們的工資，你晚上睡得著覺嗎？你用著那錢，你覺得安心嗎？”方文軒憤怒的盯著工長，咬牙切齒的問道。

工長低下頭，帶著手銬的手緊緊握著拳頭顫抖著，悔恨的眼淚慢慢的滑落下來了。

自言自語的錘著桌子，“我該死……我該死……我對不起他們……如果不是我，什麽事都不會發生……我該死……”

方文軒深深呼吸一口氣。等待工長的情緒平覆。

十分鐘後，那個工長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，方文軒看著那個工長繼續問道。

“把那個苗深，還有家裏出事的工人名字，以及老家地址說出來。”

“苗深老家是江西的，那個家裏出事的青年叫淩雲，老家也是江西的，那個老婆要生產的工人叫做陳二虎。”工長說道。

林輝將工長說的名字一一都記了下來。

“怎麽可以聯系到他們！？”方文軒看著工長說道。

“他們都是江西的，苗深跟著淩雲老家辦母親後事了，那個陳二虎也回了老家。他們應該都還在老家。”工長說道。

方文軒站了起來，該問都問完了，走出了審訊室，方文軒深深的嘆口氣。人的貪欲，真的很可怕。

“文軒，做的很好，一次性問出了這麽多的問題。”方文軒出來之後，程飛看著方文軒。

“隊長，那接下來，做什麽？”方文軒看著程飛問道。

“去江西，將苗深，淩雲，陳二虎帶回來，他們有重大嫌疑。”程飛說道，“而且要盡快，以免他們跑了，我已經叫人買了火車票，我們三個人下午就出發。”

“嗯。”方文軒點了點頭道。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
林輝也跟著方文軒回到了位置，看著對面情緒很低落的方文軒，林輝心裏也不好受，想想他肯定又很難過吧，想想他也很難過，死者羅永勝是出了名的奸商，拖欠工人工資，而他們竟然要為了這樣一個死者去緝拿那些民工，他們只是想那錢救自己的親人而已。

想想就沒有動力了。

“來，吃點東西吧，待會就要坐火車了，要保持體力。”林輝將一杯炮好的燕麥片遞到了方文軒的桌前。

方文軒搖了搖頭。“謝謝，可是我不想吃。”

“你不會擔心他們吧？這不是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推斷嗎？”

林輝看著方文軒說道，本來想坐在方文軒的桌子上跟他說話的，可是想到他不喜歡，又規規矩矩的坐好了。

方文軒想了想，是啊，那些民工不可能是兇手的，他們的確有殺人動機，以及殺人時間，但是作案手法不可能那麽變態殘忍的。

“是，不會是他們的，一定另有其人。”方文軒道。

“他們只是綁架了，而有人利用了這個空檔殺人了。我們還是要快點找到他們！”

“這就對了嘛！”林輝看方文軒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，將燕麥片遞到了方文軒的手中說道，“來先把自己給吃飽吧，我等會給你去買小米粥，我啊，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刑警，竟然那麽擔心別人是不是兇手……”

方文軒接過了燕麥片，緩緩道，“他們已經夠可憐了……”

下午，方文軒，林輝，程飛就已經上了到江西的火車。

火車需要十個小時才能到，而且買的都是硬坐，還好，三個人都是坐在一起的。

方文軒坐的位置是窗戶旁邊，方文軒一直都看著外面的景物，而林輝一直都看著看著窗戶外面的方文軒。

“文軒，你那個朋友是不是經常來隊裏找你？”坐在對面的程飛忽然開口問著方文軒。

方文軒不解的看著程飛，不明白為什麽隊長會忽然問這個，但是還是回答道，“嗯。他只有下班早的話，都會來找我。”

“你們關系很好？”程飛又問道。

方文軒想了想道，“我在這個城市，除了你，還有隊裏的同事們，就和他比較熟了，他可以說是我在這個城市唯一的朋友。”

“文軒，我不是要幹涉你的私生活，只不過他這個人，我覺得有些覆雜，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麽簡單，你跟他相處要謹慎一點，畢竟你是警務人員。”程飛看著方文軒說道。

“嗯。”方文軒點了點頭，“隊長，我明白，我知道紀律，隊裏的任何事，我都不會跟他說。”

說完的方文軒轉過頭來看了看旁邊的林輝，眼神有些輕蔑。

林輝被看的疑惑不已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林輝才明白過來，我靠，這個小交警以為他打的小報告嗎？就是這麽想他的嗎？

“我去趟衛生間。”方文軒看著坐在他旁邊的林輝說道。意思是讓林輝挪挪腳。

林輝卻站了起來說道，“我也要去，一起吧。”

說著，林輝就站了起來，向衛生間的方向走了過去，方文軒也只好跟了過去。

“餵，你剛才那眼神是什麽意思？！”

一到了衛生間，看裏面沒人，林輝就把方文軒按在了墻壁上，質問道。

“你先放開我。”方文軒有些怒的看著林輝，這裏可是火車上的衛生間啊，氣味大，墻壁也很臟，他無法忍受這種臟。

“你先說話。”林輝直視方文軒道。

“林輝，你先放開我，憑什麽你要這樣讓我說話，我是你的犯人嗎？”方文軒冷冷的看著林輝說道，眼裏透著濃烈的怒火。

林輝看著方文軒真的很不悅了，於是放開了方文軒。

方文軒推開了林輝，直接去解褲子解手。

林輝不知道為什麽，他會一直盯著方文軒看，看他解手，看著便移不開眼了。

方文軒那裏粉紅粉紅的，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扶著那根解手，讓林輝想著自己用手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，腦袋裏竟然想著，如果用方文軒那修長白皙的手來解決。會是種什麽樣的感覺？！

林輝被自己忽然冒出這種想法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很快，方文軒解決完了，就開始用水洗手著，方文軒洗手都很細致，每根手指都細細的洗著，水珠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滑落。

“你現在想說什麽就可以說了。”方文軒看著一直都看著他的林輝說道。

看著方文軒的臉忽然就在眼前。林輝會過神來，才想到自己要說什麽。

“我想說。不是我打的小報告。你那個朋友來的那麽勤快，門口守門的大爺都知道了。”

“就這？”方文軒輕笑道。

“是。”

“好了，我知道了。”方文軒淡淡的說道。然後就往外面走。

林輝跟了出去。

過道裏都是人，有些難走，方文軒剝開人群，慢慢向自己的位置走去。

忽然看到眼前有個胡子邋的人靠近一個婦人，手慢慢的向那個人的口袋伸過去。

在那個人已經拿到了那個婦人錢包的同時，方文軒已經將那個人的手用力牽制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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